世界上第一个尝试用火箭飞天的人,不是莱特兄弟,也不是凯洛格,而是一位明朝的“万户”。

有人把他当成中国航天的鼻祖,也有人质疑这只是野史一则。弄清来龙去脉,得先把明代的火箭技术捋清楚。

宋朝时,中国人就发明了“火箭箭”,当时叫“火箭”,就是绑在箭杆后面,把火药填入竹筒,起到增程和扰乱敌阵的作用。《武经总要》里就有零星记载,到了元末明初,火器已经能做成多管齐发的“连珠炮”。

而此时,朱棣身边的火器专家焦裕禄、蓝玉都在研究如何让火药威力更集中、更精准地爆破城墙。明初火药配方和发射架构进入了一个小高峰。

而此时,一位名叫万户的低级官员却琢磨,火药能轰开城门,能炸掉列阵,难道就不能产生向上的推力?他在坊间寻来《火龙经》《火器志》和蒋大鸿译本的《Huolongjing》,逐句品读,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想法:若把火箭反过来用,会不会让我飞上天?

“火箭椅”的诞生 ·万户不是科班出身,他在陕西跟随父亲当过地方小吏,平时爱翻各种方术、针灸、炼丹的书籍,却始终对文官的诗文科场毫无兴趣。一次偶然机会,他看到民间做烟花爆竹的匠人,把一根根火箭装进竹筒里,用绳索扎好,一放就连环响。

万户心想:“我能不能把这些火箭固定在一张椅子底下,用它们的推力带着我飞起来?”他对助手们说:“我想上天看看,地上的山河我都走遍,可没见过天上的模样。”

助手们都劝: “万户,这玩意儿太冒险,你会炸成肉泥的。”可他不听,执意打造一个能载人的“火箭椅”。

他找来结实的楠木椅,把椅脚改装成铁框,先在椅底横向排布三排共21支小火箭,接着在两侧加了两组共26支中型火箭。每支火箭前都绑了简易的引线,准备分批点燃。

为了保证人坐得稳,他还给椅背加了围栏,腰部绑了皮带,头盔和护目镜也都备齐。最关键的是,他在椅子的后方安装了一个特制风筝,可以在上升到最高点后,剪断固定绳,让风筝张开,慢慢滑翔着落回地面。

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午后,万户穿上厚重麻布衣,戴上头盔,坐上那把绑满火箭的椅子。地点选在西安郊外一块空旷的田野,周围挤满了好奇的乡民和一些打探风声过来的朝廷小官。

有人拍手称奇,有人笑他“神经病”。万户平静地对助手吩咐:“第一排先点,听我吱一声,就连着发第二排,别给我省着。

助理们抖着手,一根一根地点燃引线。先是底排的七支同时炸响,“轰轰轰”带着椅子猛地往上蹿。

蓦地人群一声惊呼,有人呐喊:“他真的飞起来了!”眼看大约十几丈高,第二排的七支火箭接着发力,却没分段启动,所有余下的火箭几乎同时爆炸,火焰猛然向四周喷射。

椅子在半空里碎成几段,大伙吓得失声尖叫。

第四排和第五排的火箭继而在乱流中燃起,整套装置彻底坍塌,万户随着残片直坠地面。听见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人们冲过去,只见那椅子碎裂成木屑,万户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
等抬到衙役马车边,才发现他已经一命呜呼。

万户的死,引起地方百姓和官场上下一阵轰动。

有人说他是疯子,有人说他是天才;也有人质疑,这种实验能飞到哪儿去?记载万户事迹的,最早是陕西巡抚的手稿《关中杂记》,后为法国传教士梁达美抄回巴黎,成为欧洲人了解中国火箭技术的一个窗口。

1780 年代,俄国工程师在撰写《火药与军事》时,就引用了梁达美手记里的这段文字。

但也有人提出疑问:既然万户的实验成功过第一段,那后面为什么又一起爆炸?设计不合理?

火药配比不对?还是点燃顺序出错?

“万户高估了火箭推力的对称性,也低估了同时点燃47支火箭的不可控因素”——要是不分段启动,只凭预设的引线长度和燃烧速度,这种装置根本承受不了突然的应力集中。

万户像一枚未成功的火箭,虽然没带他真正飞上天空,却把中国古代火药在飞行器方向的潜力暴露出来。

清代康熙年间,西洋传教士把欧洲火箭新技术带进北京,才让满清皇室惊叹:“这火药竟能飞那么远!”不过,跟万户那次轰轰烈烈的飞天尝试相比,当时的火箭更多是为了军事远射和礼仪烟花服务,没人再想去飞人。

直至20世纪50年代,我国航天事业起步时,一些老一辈火箭专家就在茶余饭后提起万户的故事,并肩负起让“中国人用自己制造的火箭,真正飞上天”的使命。有人感叹:“万户那把椅子,是我们的启明星;他带着我们仰望了天,我们接过了他的火炬。”

万户用47支火箭搭载一张椅子,试图飞入云层的壮举,虽然以悲剧收场,却是中国古代敢想敢试精神的一个符号。他让我们明白,技术革新往往来源于最疯狂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