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大利好

刚刚，一个关乎大多数家庭的特大利好政策出炉了

中共中央办公厅、国务院办公厅在7月28日（也就是今天）发布《育儿补贴制度实施方案》，育儿补贴是在全国全面向群众发放现金补贴，具有开创性意义。

《实施方案》明确了补贴对象和标准，育儿补贴制度从2025年1月1日起，对符合法律法规规定生育的3周岁以下婴幼儿发放补贴，育儿补贴按年发放，现阶段国家基础标准为每孩每年3600元，发放补贴至婴幼儿年满3周岁。

根据方案，无论一孩、二孩、三孩，均可申领育儿补贴。2025年1月1日前出生、不满3周岁的婴幼儿，也可享受政策，按应补贴月数折算计发补贴。

这意味着，中国正式出台了国家层面的生育奖励计划，人口政策从今天起全面转向，实现了从计划生育到奖励生育的转变。

一个孩子3周岁前每年3600，生个娃一共要补贴10800元。2024年中国婴儿出生954万，这意味着中国一年要支出一千亿元的生育补贴，这个决心力度不可谓不大。

毕竟，3岁前的婴幼儿正是花钱又费心力的时候，一万元对一些经济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说，算是减轻了不少压力。

其实，力度更大的补贴也随时可能会落实。

前几天召开的国务院常委会议，还提到了目前正在推进一个重磅政策：未来幼儿园可能逐步免费。

 

会议指出：逐步推进学前免费教育是涉及千家万户，事关长远发展的重要惠民举措。

 

生一个娃补贴一万块，对农村家庭有一定激励，但对生活成本较高的城市家庭，恐怕还无法打消其顾虑。然而幼儿园如果真的推进免费，对所有家庭都能缓解很大的压力。

现在中国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，孩子上最花钱和费心力的时期，一个是0-3岁的婴幼儿时期，另一个是作为学前教育的幼儿园时期，上了小学反而能松一口气。

现在的公立幼儿园就算扣除伙食费和乱七八糟的活动费用，只算保育教育费用，三四线城市一年的费用在5000-12000之间，而一二线城市在7000-20000之间，对大多数家庭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。

而且一二线城市的公立幼儿园可能要求孩子有本地户口或房产，无房无户口的外来家庭孩子入学难度较高。如果是非普惠的私立、国际幼儿园，费用就没有上限了，几万、十几万、几十万都有可能。

未来的免费学前教育政策会怎么推进，幼儿园会用什么补贴方式，目前还不好说。中国推进一个政策前，往往会在地方上反复试点，目前一些城市已经启动了对学前教育的补贴，可以作为观察的窗口。

比如苏州和西安，从2025年秋季学期开始，这两个城市的公办和普惠性民办幼儿园，大班的保教费直接全免。而温州把小班、中班、大班的保教费全给免了，还给幼儿园每年每生5000元的补贴。

这些零零总总的政策，都是针对养小孩最花钱的地方，加起来就很给力了。

这也意味着更大程度的补贴，从发达国家的一些先例来看，未来中国为补贴生育一年花掉上万亿的财政支出，是有可能的。

当然，对一个国内家庭来说，如果决心让娃卷教育，那么无论过去、现在还是未来，都是一个吸金的无底洞。

但随着高学历贬值/难就业，现在卷教育的性价比越来越低了，花百万培养孩子，留学回来却只能拿三四千工资的情况，越来越多了。

但反过来，如果一个家庭不太卷娃，不追求什么国际/私立/辅导班/核心学区房，小孩靠自己努力，一直走的是公立/普惠教育路线。那么养大一个孩子，以后可能花不了太多的钱。

不敢和不想

中国的出生率，是一个宏观问题，然而中国家庭是否愿意养孩子，是一个微观问题，同时也是一个社会的基石问题。

不想养孩子，有个两个层面，一个是真心养不起，贵，这是物质层面；一个是真心不想养，累，这是思想层面。

物质这个层面，想解决还是有办法的，办托儿所、延长孕期假、给补贴等等，但思想层面，就很难解决了。

过去好多人以为，生孩子，是基因决定的，是人的本能决定的，所以不存在思想障碍，物质问题解决了，人们自然就生了。

但事实不是这样，有些穷人没钱也生很多，最最富裕的那点人有钱了确实也生不少，但中间阶层，也是人数占最多数的那部分人，不比最穷的人物质差，现在却生不起也不想生。

过去的女孩子，长大了结婚了，身边三姑六婆、朋友同学一堆人“催生”，现在的女孩子，除了他们的父母，你催一个试试？

现在催人生娃，弄不好要挨骂。这就叫“时代变了”。

以前我就想过这事，现在年轻中产夫妻普遍生一个娃。但如果没有“家庭有孩子才像个家”、“婚姻有孩子才算真爱”、“结婚了必须要个娃”、“别人生了我也得生一个”这些观念或舆论的约束，其实很多生一个娃的夫妻，是一个娃都不想生的。

丁克，已经成了不少年轻人的选择了，当然，还是有舆论压力和心理负担，假如说连这点舆论压力都没有的话，丁克，肯定会成为更多人的选择。

在心理学上，有一个“社会时钟”的概念，就是人到了什么阶段，就要做什么样的事，按部就班，上学、就业、谈恋爱、结婚、生娃、养娃、养老。

然而随着时代的变化，不愿意遵守这个社会时钟的年轻人，越来越多了。

现在的情况是，不少人想着“谁爱生谁生去，反正我不生”，你指定一个群体生，那他们肯定会问，凭什么？

因为如今整个社会真实的舆论氛围是这样：生娃，是任务、是为国家、集体做贡献，生一个也是不得不为，而非个人愿意所为了。

所以说，要提高生育率——光这么说有人就可能反感我，改善物质条件，提供养娃和教育的补贴，仅仅是开始。

1960年代，韩国生育率一度达到6点多——即一对夫妻平均生6个以上。当时韩国又穷又落后，政府感觉这样生下去不行，于是推行各类限制生育的政策。

一开始，习惯了“多子多福”观念的韩国人，对这一政策是抗拒的，但随着国家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推进，他们逐步接受了这一政策，不再反抗了，主动且高效地配合国家少生。

但是到了1996年，韩国生育率走低，低过了1.5的超低生育率警戒线，这下政府慌了，慢慢想着要增强国民生育意愿。

但这个时候韩国政府发现，鼓励人多生比鼓励人少生要难太多了。

多年来，无论政府怎么吆喝，民众就是不支持，此后，韩国政府逐渐加大生育支持力度，生育补贴，育儿假，多子女的公务员在晋升时加分，然而收效不大，韩国年轻人似乎铁了心——就是不生。

前些年，美国《纽约时报》发表了专栏文章《韩国正在消失吗？》，文章中说，2018年，韩国每名妇女生育不到1个孩子，疫情后降低到0.8，而从2023年第二、三季度来看，已经降低到0.7。

给予补贴本身，当然是一件大好事，但能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呢？

对此我们不要太乐观，要看到改变只是开始，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，一点点的解决各种问题。

观念

其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点，同时也会产生与之相匹配的的风尚、观念和意识形态。

过去大多中国人为什么会觉得“多子多福”呢？有人会觉得那是过去的人愚昧守旧，才会这么想。

但不是这样的，“多子多福”在过去那种宗族社会、医疗条件差、婴儿死亡率高、人多就能势众、没社保没保险、养儿防老、农耕时代里，是合理的，是理性的选择，不是因为愚昧或什么“传统观念束缚”。

但话又说回来，现在的人崇尚少生优生，同样也不是因为他们愚蠢、偏激或非理性，也是因为时代所决定的。

我们这个时代，叫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时代。

这个时代的特点，跟农耕时代完全不一样，需要双职工全情投入，按时按点上班，自由竞争，哪有时间生娃啊，同时远离故土和父母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，不靠邻里风评，全靠契约法规，上下楼左右邻舍都不认识，陌生人、原子化的世界，哪需要孩子这么个“拖油瓶”呢？

毕竟不管怎么算，生养孩子都是很大的付出，不管是经济上，时间上，精力上，这必然意味着父母生活质量的降低。

在这样一个时代里，核心家庭少子化（一对夫妻一个孩子），甚至不要孩子，对于个人来说是符合自己利益的，属于个人理性选择。

原因就在此：工业化了城市化了，时代变了。

工业化和城市化是我们时代的基础，与这个基础配合的，还有大量被视为理所当然、正确的意识形态、风尚和观念，其中包括个人主义、平等平权、女性职业化、优胜劣汰和个人成功学等等，这些东西会进一步影响和塑造人们的生育意愿。

换句话说，在一个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时代里，倡导人们多生多育，是逆潮流而行，所以难，针对鼓励人们生育的政策，提出了更大的挑战。

世界性现象

其实生育率走低，是一世界性的现象，非中国独有，也非东亚独有。因为，工业化和城市化，是一世界性现象。

生育率走低，最早出现在欧洲。早在1920年，就有超过半数的欧洲国家总和生育率低于更替水平了。1940年代中期，二战刚结束那会，欧洲有过一个短暂的“婴儿潮”，可之后又慢慢下滑到更替水平以下。

到了2005年-2010年，整个欧洲生育率已经降至1.55，东欧最低，仅有1.42，南欧则只有1.44，2010年以后，欧洲因为普遍实行生育鼓励政策，曾艰难回升至1.6的样子，但依然低于更替水平（2.1），与超低生育率接近（1.5）。

在美国，非拉丁裔的白人出生率徘徊在1.7，华人出生率为1.6，而黑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，只有1.8。

支撑着美国人口出生率的是作为移民不断涌入的拉丁裔，为2.0，这意味着美国的民族结构正在快速变化。

甚至人口可与中国接近的印度，生育率也出现断崖式下降。

2020年的印度总理莫迪，还在独立日演讲上担忧人口失控：“今天我要强调一个问题：人口爆炸”。

三年后，印度成为全球人口第一大国，然而到了2022年底，印度总和生育率已经跌到了2，跌破了自然更替水平。

支持着这个出生率的，是印度的广大农村地区。印度城市的生育率已经不到1.6，最繁荣的城市孟买，30年间房价涨了600倍，出生率却跌到了1.2。

要知道，印度也在快速城市化，而城市化的印度人，照样不生孩子，这意味着未来的印度出生率也在加速下滑。

早在2005年，联合国的调查就表明，世界各国对本国生育率满意的国家，已经从1976年的 53%降到2005 年的36%。认为自己国家生育率过低的国家比例，从1976年的21%升至 2005年的65%。

仅十几年前，大家都在说“人口过剩危机”，现在全球都在说“低生育率陷阱”。

但有意思的是，尽管生育率下降已经持续了上百年，但从全球范围看，各国政府的生育政策转变，却还只是近几十年的事，1996年那会，欧洲生育率已经接近1.5左右，但出台鼓励生育政策的政府不足40%。

政府出台生育鼓励政策的滞后性，跟生育率降低一样，也是一个全球性的普遍现象。

大家注意，这点非常重要。

虽然各国政府醒过神来，开始出台鼓励生育的政策，并且将生育率提高到了人口更替水平（大多数政策收效甚微，基本不太可能提高至人口更替水平），但大趋势仍然不好逆转，到未来的某一个时刻，人口必然会出现负增长。

为什么鼓励生育的政府政策会普遍滞后呢？

各种解释都有，有个比较靠谱的看法，是人口惯性造成的，就是各国人口还普遍都在增长，真正负增长的还极少，一般的政府短期内看不出人口生育率下降、长期维持在人口更替水平以下会有什么严重后果。

事实上，一直到现在，人口生育率低到0.7（比如韩国）这样的水平，还是有不少人觉得人口少点没什么大不了，反而是好事。

其实从短期来说，出生率下降是好事，发展经济学里有个“低水平均衡陷阱”的概念，认为第三世界国家出生率太高了，极大的消耗了家庭的资源，让穷国的家庭无法形成储蓄，一旦没有存入银行的储蓄，银行也就很难筹集社会闲散资金向生产行业发放贷款，导致社会严重缺乏投资。

一旦社会缺乏投资，就既没有提供就业的工作岗位，也没有资金发展教育，空有大量的年轻人口，产业却很难发展起来，而大量的失业人口也不会带来消费。

然而从长远来说，出生率下降会有问题的。

随着经济的发展，一个国家的经济支柱会向消费转移，人口萎缩意味着学校招不到学生、工厂招不到工人、建起来的楼房没人居住，意味着失业、税收锐减、养老压力剧增，甚至国运的衰退。

总之，世界范围内，人口生育率都在下降，而且干预政策普遍滞后，所以依据现状推断，未来某一刻，世界人口会出现负增长。

这是坏消息。

但好消息，是这种事也不必太操心。

城市化和工业化，以及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意识形态，已经形成了“闭环”。

从全球范围看，现在各国搞的提高生育率的方法，拿出了很多修补的政策，来弥补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中产生的“外部效应”、“不良后果”（少子化只是其中之一，其他还包括环境污染、大规模失业和人情冷漠等）造成的损失，而不是反城市化和工业化。

各国提高生育率的政策，资料特别多，澳大利亚、日本、韩国、俄罗斯、瑞典和德国等国家，在这方面都有尝试，其中瑞典和德国的措施，算是效果最好的，但也只能将生育率最高提至1.8、1.9的样子，依然低于人口更替率（2.1）。

目前，俄罗斯、日本，人口已经进入负增长轨道，未来不久，韩国也将负增长。

所有提高生育率的政策，就是减轻年轻妈妈生养孩子的成本，或者奖励家庭多养多生孩子。

怎么办

那到底怎么办，是不是前景不妙？

那倒也未必。

我刚说了，各类弥补性政策，还是有一定效果的，继续坚持就行，在保证政治经济正常、健康运转的情况下，最大化利用这些政策，是必要的。

另外，如果全球人口未来递减不可避免，那人口存量战争就会打响。

事实上，城市化和工业化、低生育率的趋势同时并存的，现代社会人口还有另外一个趋势也比较明显，那就是人口的聚集和极化现象，即人口会往资源多、机会多的国家、大城市挤，边缘地带、乡村逐步空心化。

换句话说，生育率下降导致新生人口、乃至整体人口规模萎缩，最先受影响、受影响最大的是边缘地域，是资源少、机会少的地方。

以美帝为例，总人口3.3亿，超过8成居住在东西海岸以及中心五大湖等核心产业区，而其中又有超过一半的城市人口集中在37座主要大城市。

顺便说一句，美帝是西方发达国家中生育率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，但主要得益于移民和少数族裔。其实从全球范围看，这也是人口极化的一部分。

再以日本为例，日本人口则主要集中在东京、大阪和名古屋三大城市，三大城市群集中了日本50%以上的人口，其中东京1300万人，土地面积只有日本面积的0.6%，但人口却占日本总人口的1/10。

韩国就更绝了，总人口5000万出头，其中一半的人口也就是超过2500万人住在首尔、京畿、仁川为主的首都圈，而且还在增加。这有个过程，1970年代，韩国首都圈的人口比重，已经非常大，但也只有28.7%，后面就一路攀升到现在的50%以上了。

所以看到了吧。未来，在某一刻开始，各国、各大城市争夺人力，极有可能跟过去争夺石油资源一样激烈。

人口的聚集和规模，会影响人际互动成本，会影响创意撞击、创新的力度，对城市对国家都很重要的。

当然各国都有自己的国情，比如日本、中国等就不是移民国家，没有强烈的意愿吸引外国人口。但是，尽量吸引已经在国外定居的本族本国人，尽量留住本国人力，可能就会成为越来越受重视的政策选择了。

再有一点，现在人口生育率下降是下降，但说实话还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。未来，人类是不是会发明什么技术、重新组织经济运转方式，然后就解决少子化的苦恼了，也是说不定的。

毕竟，现在工厂里工业机器人在大量取代工人，而在城市的办公室里，AI也在取代白领小职员。

未来是不是真的需要特别多的人口，也不好说。

历史上，人口学家危言耸听的预测特别多，但大多都破产了。

比如马尔萨斯当年预测，人口数量如果一直涨下去，人类的土地、资源是不够的，可结果呢，后来人类的种植技术大进步，进步到只需要极少量的人从事农业生产，就能让整个人类有吃不完的粮食。另外，人类后来还发现了石油这种能源，接着又发明了各种机械，结果世界为之一变，人类开始担心人力不够了，而不是人太多。

人口学家预测未来，永远只能依据过去和现状，却没法预料未来人类技术会有什么样的进步。

明白这点非常重要。它告诉我们的是，专家的话要听，但不能完全仰赖专家危言耸听的预言治国，否则会出现极其严重的后果。

后现代

其实，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人口，真正的问题，是人口结构。

一方面，最近的五十年，是全世界人口增长最疯狂的时期。

在1800年之前，世界人口从来没有超过10个亿。从1800年到1928年，人类花了100多年的时间，将人口从10亿翻了一番，到了20亿。

而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，人口爆炸式增长，几乎每隔10来年，全球人口就会增加 10 亿左右，1975年40亿，1987年50亿，1999年60亿，2011年70亿。

而到了2023年11月15日，全球人口终于涨到了80亿。

另一方面，最近的五十年，全球出生率又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大退潮。

上世纪五十年代，全球出生率高达5%，而到了今天，只剩下了2.3%

就连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，近几十年以来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，生育也在减速，近三十年来，每个妇女从生5个孩子减少到了生3.7个孩子，在较为富裕的南非，生育率仅为2.4。

为何现状会如此撕裂？

一方面，是人口结构的大变迁。

当代穷国——比如印度和非洲的人口暴增，更多的是来自对历史的补课，随着生活水平和医疗技术的提高，原本很低的人均寿命增长到了中等水平，老年人去世的更晚了。

然而，这并不能阻碍另一种现象的发生，新生婴儿数量的快速减少。

这意味着未来数十年，人口结构老龄化的冲击将前所未有，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处理类似局面的经验。

另一方面，是发展的高度不平衡。

出生率背后，展示的是现实世界的真实一面：

穷国比富国，更爱生孩子；农村比城市，更爱生孩子；学历低的比学历高的，更爱生孩子；女性地位低的比女性地位高的，更爱生孩子。

如果说，工业、财富和人口的激增，带来了充满冲突而雄心勃勃的社会，也成为了前工业时代的典型标志，兴起之时，如潮水般不可阻挡，伴随着全社会对效率、进步和机器的崇拜。

这被称为现代主义。

那么，当后工业时代到来，经济停滞和人口退潮的出现，也会带来苦闷、迷惘和怀疑气氛的弥漫，对平等的诉求增长，保守价值观随之回归，而这一切，在未来将成为时代的全新挑战。

这被称为后现代主义。

1974年联合国世界人口大会上，印度代表说出了一个经典结论：

“发展是最好的避孕药。”

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，但我们仍然忍不住要追问一句：

这个避孕药，究竟是发展本身，还是发展中出现的各种问题？

只有解决发展中存在的种种问题，才是最好的生育奖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