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二岁的武则天躺在龙榻上，用尽最后力气向方士问道：“朕的来世，将会如何？”回答让这位中国唯一女皇愣在当场。

神龙元年的秋夜，上阳宫内烛火摇曳。八十二岁的武则天从噩梦中惊醒，她又一次梦见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亡魂——王皇后、萧淑妃，还有她亲手掐死的两个儿子。这些梦境如同鬼魅般纠缠着她的晚年，让她对死亡和死后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。

那个时候，武则天身边全是宫女，起身都得人扶着，镜子里那张脸，皱纹一道叠着一道，她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，刚进宫，从一个小才人爬到女皇，那些事儿，心里跟翻江倒海一样，整个人就坐不住了，她非得弄明白，自己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，这辈子就这样了，下辈子难道还逃不掉吗。

她让上官婉儿到处找人，不管是什么来路，只要能算出过去未来的，就行，上官婉儿劝她，老天爷的事情，少打听，问多了怕有麻烦，武则天根本不听，她说，老天算个什么，她自己就是天。

最后找来一个叫贺兰客的道士，说是嵩山隐居好多年，狄仁杰都跟他有点交情，算命卜卦挺有名气，穿得破破烂烂，道袍都洗白了，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，跟外面那些点头哈腰的方士完全两个样，贺兰客眼神很干净，武则天也不绕弯子，让他算三世轮回，贺兰客脸上没什么波澜，只说天道的东西，只能看个大概的影子。

掏出龟甲铜钱，第一次卜卦，龟甲往铜盆里一扔，叮叮当当，裂纹一条条就出来了，贺兰客盯着看了半天，说，她的第一世，是个猛将，手里一把方天画戟，骑着赤兔马，冲进千军万马里，抓个敌将跟抓小鸡似的，勇气是够了，就是脑子不太灵光，太自以为是，身边的人都走光了，最后脑袋搬家。

武则天一听这个，马上就反应过来指的是吕布，气得桌子一拍，说自己来世怎么可能是这种货色，贺兰客却说，这辈子手上沾的血太多，下一世就要还这个债，武则天忍着气，问第二世是什么，贺兰客又拿出一片龟甲，脸色也凝重起来，说第二世，是个文臣，家世好，有钱有才，一路做到朝堂顶端，把皇帝都压得死死的，权力大了，野心也跟着大，拉帮结派，结果新皇帝一上台，就把她连根拔起，全家遭殃，还背上千古骂名。

这下武则天彻底坐不住，直接从枕头底下抽出短剑，顶在贺兰客脖子上，贺兰客倒也镇定，说杀了他也没用，命数就是这样，武则天那一刻忽然觉得有点无力，剑往地上一扔，让他继续算第三世。

就在这时，宫里突然刮起大风，蜡烛全灭了，一个响雷炸得好像天塌下来，一颗大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夜空，整个大殿都亮了，贺兰客就在这光里开口，说，不是王，不是将，也不是臣，不是工，不是商，也不是农，这一世，是你千秋霸业的最终形态，也是你最想征服却一辈子都赢不了的对手。

那个字一说出来，武则天整个人都愣住了，有的传说讲得清楚，有的讲得模糊，但不管怎么说，这一下，把她所有的骄傲都给击碎了。

后来还有别的说法，说武则天是神话里的心月狐转世，《封神演义》里截教门下的那个，被诛仙剑杀了，投胎成了她，骆宾王骂她的那句“狐媚偏能惑主”，有人就说指的是这个，还有说她是弥勒佛下凡，《大云经》都给抬出来了，证明她当皇帝是天命所归。

这些说法，心月狐也好，弥勒佛也好，三世轮回也罢，说到底，都是她对自己权力的来源和死后名声，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。